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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钢忆高考:高考前我上过社会大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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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钢忆高考高考前我上过社会大学


裴钢忆高考:高考前我上过社会大学

■裴钢

裴钢

1977年参加高考,1978年初考入沈阳药学院(今“沈阳药科大学”)。1982年获药学学士学位,1984获药剂学硕士学位,1991年获美国北卡罗来纳大学生物化学和生物物理学博士学位,其后至1995年初在美国杜克大学进行博士后研究。曾任中科院上海生命科学研究院院长、同济大学校长,现任中国细胞生物学学会名誉理事长、中药全球化联盟副主席、Cell Research主编、上海欧美同学会会长等。1999年当选中国科学院院士,2001年当选发展中国家科学院院士。

今天回忆起来,40年前恢复高考的决策犹如一声惊天动地的春雷,炸响了一次伟大的社会变革。一场迟到10年的考试,实实在在地改变了那一代乃至几代人一生的命运,也改变了国家与民族的历史进程,开启了一个新时代。

对我个人来说,如今不能也不敢想象的是,如果没有当年那场高考,我都不知道我此刻身在何处。

动荡岁月,激情燃烧

我1953年12月出生于辽宁省沈阳市。

我的启蒙教育阶段是在沈阳和平大街小学度过的。这所小学坐落在沈阳医学院(今“中国医科大学”)旁,学生很多是沈阳医学院教职员工的孩子,也因此,学校里的学习氛围很浓,大家都尊重知识,把学习当作人生的一个最基本的需求。记得我们经常称呼某一科目比较好的同学为“某某博士”,“数学博士”“语文博士”等成了我们儿时插科打诨的纯真记忆。

当时我虽然很重视学习,很热爱学习,但不怎么钻研如何取得高的分数,学习动力单纯来源于对于知识渴求的本身。这既有时代原因,也有我个人的原因。虽然当时流行“学好数理化,走遍全天下”这句话,但我对数学很感兴趣大多是因为爱好,学习成绩也比较好,常被大家称叫“数学博士”。

在和平大街小学读书6年,学校重视德智体美全面发展,老师们才高善教,同学们志同道合,使我愉快地度过了一个终生难忘的小学时光(和平大街小学将于明年迎来百年校庆,衷心祝贺并希望这样的小学能够再多一些)。

在我上小学的最后一年,即1966年,“文革”开始。“文革”初期,我不明所以地跟着年长的中学生们“大串联”去了很多地方,不满13岁的我硬挤进几无落脚之隙的火车,曾钻进座椅下面睡觉,也曾在行李架上躺过,但脑中却充满了理想主义的激情。至今记忆尤为深刻的,就是在北京参加了“毛泽东主席第五次接见红卫兵”,那天是1966年10月18日。

拖延两年之后的1968年,我的中学生涯才开始。我就读于沈阳二十三中,这所中学就在和平大街小学旁边。中学读了不到2年,我们去过农村,去过工厂,在校学习时间很少,没怎么学到中学生应该得到的文化知识,实为遗憾。

下乡五年,苦中找乐

1970年9月1日,一个不同寻常的入学日子。这一天,我踏上了“农业大学”的征程,坐火车从沈阳到了盘锦——我下乡了。

记得是生产队派了马车到车站来接我和同学们。当时东北已入秋,还没站稳脚跟的我们便立即投身到秋收中。盘锦地区以稻米为主,参加完秋收割稻子之后,我被分配去做饭及管理青年点食堂。这个活实在不好干,17岁不到的我从未做过大锅饭,特别是铁锅,直径有一米多,一顿饭用近百斤大米,靠燃烧盘锦油田的废油和稻草,做起来特别费劲。但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与钻研,我做大锅米饭的技术几近娴熟,可以通过控制加水量来掌控米粒的大小,还可以通过调控火候来控制锅巴的有无和薄厚。春夏秋冬,在青年点内外总是能闻到东北大米饭的浓浓香味。

我们青年点有近百号人,俗话说众口难调,加之有一些公认的刺头等,管理起来并不容易。我没有什么经验,只是坚持不谋私利、一碗水端平、账目公开等原则,也就摆平了这些难题。

那时,我每天早晨三四点钟起来做饭,做完饭分好饭后还有一段短暂的空隙,这段时间我便用来学习;此外,我还常有机会随生产队的马车进城,到书店逛逛翻翻。我很高兴这个工作能给我更多学习的时间。

很早就知道自己的语言感觉不好,比如我下乡很长时间了也说不好当地方言,学英语也是如此,虽然我下了不少功夫,但口语进展一直不大。记得有一次参加一位乡亲的婚礼,那次我第一次喝白酒,不小心喝多了,结果就开始说英语,让乡亲们大为惊讶又颇觉好笑。多年以后我重访盘锦时,乡亲们还津津乐道地提起这件往事。

我们青年点的青年来自大连、沈阳和鞍山,前后三届年龄不同,但大家却相处不错。当时青年点的文艺活动不多,但我们没有放弃工后农暇的业余时光,一本“文革”前出版的《外国民歌200首》几乎被大家翻烂了,在东北农村的夕阳下随风飘着悠扬的歌声,可谓一道浪漫的田园风景。

我自觉从小五音不全,愿意听曲而不善唱歌,幸好一位有家学的乡亲借给我一本早年出版的《白香词谱笺》,这成了我经常翻阅的独享之书。这本书由清代的舒梦兰编著,是一本浅易、简明的词学入门书,每调录词一首,读来韵致深远,山河往事词中历,婉约豪放入心来。当时,在农村能接触到唐诗宋词机会实属难得,至今我依然清晰记得这本竖版的线装书。

在劳动以外,我曾揽过的另一件“杂事”,就是给当地乡亲讲所谓的政治经济学,其实我也只是读了几本入门书、和乡亲们聊聊他们感兴趣的事情而已。有意思的是,我还把“如何赚取工分”“自由市场上的等价交换”“根据供求关系安排自留地的品种”等作为讲解内容,这与当时盛行的割资本主义尾巴大相径庭。

通过在农村的5年磨炼,我不仅学到生产、生活和生存的技能,社会交往、待人接物的要领,而且自学补上了以前中学没有学过的文化知识,养成了无论多忙多累都坚持学习的习惯,这让我终身受益。因此我一直把下乡的5年经历当作我上的第一所社会大学——“农业大学”。

梦想遥远,我心坚定

“文革”期间,只有少数工农兵学员可以通过推荐的形式进入大学,接受高等教育。

1973年,有人建议在选拔工农兵学员外增加入学考试,从而为其他人才提供进入大学的机会,对此我很激动并渴望得到。但随着“张铁生交白卷”事件的发生,“四人帮”利用张铁生拒绝参加考试做文章而把考试取消了。当时我很是着急,曾经给政府领导写了一份长信,情真意切地希望能够得到机会参加考试,但杳无音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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